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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的時候有寫過一篇風霜雨雪的短篇,現在看起來真像芒果青一樣的澀,
不過…至少我對自己想要描寫友情的動機感到很感動。


其實想想,我自己生命中已經遇到了風霜雨雪…
而且我自己的故事恐怕比小時候寫的還要深刻精彩多了。


風是生物系住在地科系寢室的同學,長得非常漂亮,
可能是這個緣故,我和TANKA都沒事會去「照顧外系同學」一下。
第一次發病的時候,她對我的照顧是最多的,幾乎比我先生還要多,
這傢伙真的挺厲害,我花掉她那麼多的時間,她照樣考上教師甄試,
一邊練芭蕾一邊補英文一邊從南勢角通勤到北投,次年就考出國,
二年後拿到加州州立大學的碩士學位回來。


她曾給害怕寂寞的我一句咒語:
「風隨時都在你身邊,祝福和空氣會圍繞著你。」
雖然後來她當我的面解除魔法了,但是在進入現在這間地下室學校之前,
我身邊真的隨時都會有風,而且,我變得聞得到各種不同空氣的味道。


 


霜是國中的班長,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把我當做攻擊目標,
本人貌不驚人,成績不好,我把擊倒也完全沒有意義啊…
可是還是被整得很慘,非常慘。每天的日子如霜凍般痛苦。
現在想起,國中三年過得淒淒零零,很可能埋下後來發病的種子,也是我離不開青春期的原因。
但是我當時不知道患了什麼失心瘋,下定決心絕不以攻擊做反擊,並且全力支持她的班長身份。
我記得自己的理由是:
「我的感受好痛苦!我覺得傷害別人的人壞透了!所以我絕不用類似的方法,至少我不想變壞。」


人生真的何處不相逢,她也進了同一所大學,而且還同一個社團,同一個小隊。
因為她是小隊總務,那次她要負責收隊費,我去繳錢時,看到她很難過的樣子,
我趕著去買了一朵海芋,再次敲她的門,把花送給她,跟她說:「同學,加油!」
她哭了,哭著對我說:「對不起!對不起!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!我覺得我得到很多報應了!」
(聽說,國中副班長看不慣她對我做的事,高中時把那些事全都對她的同學說。)
霜,在太陽出來的時候,融成了淚水。


 


雨是一個在雨水出生的人,而且是一個能夠雙星座切換的人,
我們認識已經超過二十年了,但其實到今日,他還是不明白我是多麼需要他這個朋友。
其實從一開始,我就和他說,我真的很需要你當我的朋友,
前幾天我和他說「我需要你,我需要不會為了安慰我而隱暪,能夠正確地指出我的方向的朋友。」
在認識他的時候,其實還認識另一個名字裡面在淋雨的人,
其實我們應該算是三角關係吧(我想),所以那個時候,我們應該都很痛苦…。
這串故事超屈折的,登場人物也很多,寫起來,恐怕可以編一齣偶像劇…(好像是)。

我原本討厭下雨的,但是現在,我能夠明白沒有雨我是活不了的。
是的,他是我的老公。


 


雪進入我的生命很久了,也是我國中三年明明住在豔陽高照的地方,卻每天冷颼颼的一個原因。
如果你把雪捧在手心,雪會化掉,除非你決心先把手凍僵再把雪捧在手心。
雨說,你為了這個人,到底受了多少傷,你有可能再來一遍嗎?我只能搖搖頭…
但是如果重來,我想我還是會做一模一樣的事…
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,但是我就是希望這個人,能夠當我的朋友。

我…一次也沒有看過真正的雪…
我想,我是害怕,天晴的時候,雪總是會融掉的,偏偏我喜歡那凜冽的、強烈對比的美。
希望,某個厲害的攝影師,幫我拍下雪的各種真實的、美麗的樣貌吧!


 


我們每個人的生命,其實都不是自己建築出來的,
但是,卻只能由自己去經歷和體會出來。
我現在已經知道,與其為賦新詞強說愁,不如好好體會生命裡每一刻、每個人帶來的感受,
文不文字化…那就隨緣吧…就算我沒寫,反正會有文筆好的去寫出來的。
(啊…國中國文老師會生氣吧?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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